远安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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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东干渠,保护水资源”之四--人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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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10:10:13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4-13 09:16 编辑

话说当年建渠人之程明荣、李定秀、邹忠桂、朱兴菊

被采访人:程明荣、李定秀、邹忠桂、朱兴菊、周学定
采访人员:胡延雄、酒中八仙歌、蚂蚁的奋斗、深山百合
采访时间:2017年2月19日
采访地点:周学定家门口
                    朱兴菊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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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0:18:29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2-25 14:26 编辑

                                                          话说当年建渠人之程明荣、李定秀      

                                                                       当年我们建大坝

                                                                          文/胡延雄

      正是麦苗儿青菜花儿黄的早春季节,我们来到了河口村,采访当年东干渠的建设者们,通过他们的讲述,重现几十年前那场威武雄壮、大气磅礴的建设场面。

     接受采访的两位老人一男一女,男的是60岁的程明荣,女的是63岁的李定秀。他们都是当年东干渠重点工程馬渡河大坝的建设者。听说要采访他们当年修建馬渡河大坝的情景,立时显得激动和自豪,话语也就如同东干渠水一样滔滔不绝,娓娓道来。

     程明荣抢先说:嗨,说起当年修建东干渠,那可是我们县里的大工程啊,我们修建的那是大工程中的大工程,那就是馬渡河大坝.

     1977年11月,县里决定在馬渡河修建大坝,把水引进东干渠,这个坝就叫馬渡河大坝。当时我们都还是一二十岁的小青年,队里安排我们到馬渡河去,参加修建大坝。我们二话没说,卷起铺盖就去了。

   那时的冬天比现在要冷,但我们的热情很高。几千人的工地,到处都是一片火热的景象。到馬渡河工地后,首先就是清基,把河床挖开,一层层地往下挖,一直挖到河底坚硬的岩石,然后再在上面浇筑大坝。大坝是用鹅卵石和沙子、水泥搅拌后一层层地堆砌而成的。那时什么机械也没有,象什么挖掘机、搅拌机、振动棒都没有,连胶鞋都没有,穿着布鞋站在水里,全靠两只手干出来的。鹅卵石是就地取材,在河里用双手刨出来的。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把冰打破,再用手刨鹅卵石。石头大了不行,小了也不行,只能有鸡蛋那么大,所以叫鹅卵石。当然也按需要加了一些大块石,让大坝更加牢固结实。石头刨出来后,还要洗净泥沙,再上车拖走。刚下水时,两只手冻的亲疼,后来冻僵了,连疼也不晓得了。说到这里,两位老人不胜唏嘘,流露出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无可奈何。

   老程接着说,石头、沙子、水泥按规定的比例配合好以后,就在模板上用铁锹搅拌均匀,再用斗车运到浇筑的地方倒下去,然后赶紧用钢钎不断地捣插,让混凝土密实,没有间隙和气泡。这些事要手脚麻利,一气呵成,不能拖拖拉拉,更不能缺岗掉位,否则要追究责任的。除严厉批评外,还要受惩罚。当时我们的自尊心都很强,受到惩罚是很丢面子的。

   这时李定秀老人接着说,那时各级组织和领导都抓的紧,日夜都在赶工期,实行三班倒,歇人不歇家伙,人确实感到很累,好在年轻,挺得住。生活上能吃饱饭,菜都是白菜、萝卜、南瓜之类的。一个月打两次牙祭(吃肉),每次大约有半斤。那时吃点肉多稀罕啦,我们还舍不得吃,把那份肉象宝贝一样带回家里,同父母一起分享。哪象现在,肉都吃伤哒。现在的年轻人,对大人哪有这种孝心啊?现在和过去,真是比不得。李定秀说到这里,眼睛红红的,有点说不下去了。

    说到伙食,老程又禁不住插话说,那时我们的饭量真大呀,你猜我一顿能吃好多?四个钵子,两斤米的饭!现在胀死也吃不完哒。可那时要使力干活,肚子里又没得油水,不吃那么多就没得劲。自己在家里带口粮,按每天一斤带,带多了家里也不够。不够吃的就按标工补助粮食。当时一个标工好像是补助半斤粮,还补助钱,钱补多少就不清楚了(按:据笔者所知,一个标工补一角五分)。要加餐吃饱肚子就要多干活,多挣标工。一般来说,我们每天要挣一个半标工,才基本够吃。

    这时我插话问道,一个标工的劳动量是多少?他们回答说,就拿装运鹅卵石来说吧,三个人一部板车,每人一天要拉32车,三个人就是96车,这就是每人一个标工。如果是一个半标工的话,那就是144车。每拉一车就取一个签。一点白也日不过去。路程又远又不好走,一天干下来累的话都不想说哒,吃了饭就躺到床上摊起。

    老程说,那个时候,对工程质量要求是很严的,不像后来的豆腐渣工程。为了进水闸大堤保证质量,我们要到枧口去炸山岩石,那些都是比较规整的石块,磊砌大堤是很好的建筑材料,用圆咣咣的鹅卵石是不行的。馬渡河到枧口有十多里路,都是用车一车车的拉到工地上的。有管工程的施工员专门在工地上巡回监管,搞的不好就要返工,人吃亏了戏不好看。

   平时有没有放假休息的时候?我又问道,他们一听都笑起来。还休息呢,过年都没放假,在工地上过的。那时叫过革命化的春节。平时更莫想放假,李定秀说,有时我们要回家拿点东西,比如换洗的衣服,辣子酱、鲊箐椒这些小菜,要连夜回家,再连夜地赶回工地,耽搁不起,误了时间要挨批的。上了工地就要多拉快跑,你追我赶,忙的乎乎神,哪个敢磨洋工啊?1978年10月,大坝不到一年就修好了,在没有任何机械的情况下,就靠我们的两只手两只脚,硬是把那么一座大坝修起来哒,现在想想都觉得不简单!

    老程说,虽然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工,没有搞出什么大成就,但是多年以后,一看到大坝,就会想起当年我们在这里搞建设的情景,心里还是有点自豪的。记得当初完工的时候,我们在那个水泥平台上还用小石子拼了个“河口连修建”的字样,现在去找还可以找得到。老程的脸上,还真的露出了一些自豪的神情。

    我想把话题轻松一点,就问他们,平时有没有娱乐活动?他们说,平时累得很,既没得精力也没得时间搞娱乐。唉,国家那个时候困难啊,我们老百姓也就跟着困难。虽说吃苦受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年轻人不管怎么苦怎么累,快活还是有的。文艺活动也还是搞了的。李定秀说,那年过年时都没回家,各个连队里都有文艺节目。我就参加过文艺演出。一般都是些小节目,说说唱唱,快板、三句半之类的,大家乐呵乐呵就行了。李说到这儿,情不自禁地笑起来,我们也跟着笑了。

    说着说着,一个多钟头就过去了。当他们起身告辞的时候,还很客气地一再要我们有时间到他们家里去做客。对于他们的讲述,我是感同身受,倍感亲切。因为当年修建东干渠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修渠的小民工,在大坝上,隧洞里,渠道上都曾留下过辛劳的足迹。如今采访他们,也是在回忆自己。新中国踉踉跄跄走过的道路,每一步都洒有我们的汗水甚至血泪。抚今追昔,情难自已,正是这些不知名的芸芸众生,胼手胝足,支撑起共和国的巍巍大厦。

    远安旧时有宋太爷修建八大河水之说,其实当今的东干渠不论其规模还是效益,都远远地超过了八大河水。主持修建东干渠的远安县委书记就是文革中被打倒的骆春祈,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据说他本是搞水利出身,有比较深厚的专业知识,在东干渠工地上能够运用测量仪器指导施工,赢得很多人的敬佩。在此,我们在向老民工致敬的同时,也向故去的骆春祈致以深深的敬意!

                                                                                                                                     2017.2.22.   胡延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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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0:27:36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2-25 10:49 编辑

                                                          话说当年建渠人之皱忠桂  

                                                                               建渠女子邹忠桂

                                                                                  文/深山百合

    见到邹忠桂的时候,她正带着3岁的外孙女在邻居家的大门口晒太阳,漂亮的小丫头在阳光下跑来跑去,格格地笑着,外婆也笑着,眼神却始终不离小孙女左右,阳光很暖,场景也很暖。


    皱忠桂1954年出生,算起来也是63岁的人了,但她仍有一张很光滑饱满的脸,高鼻梁大眼睛,年轻时的风韵依稀可见。她娘家在河口乡的太平村,24岁那年嫁到了河口村。


    皱忠桂的老伴儿不幸在5年前因病离世,两人育有一子一女,女儿已经出嫁,但是年过30的儿子却还没有成家,这是她现在最大的心病。


     在初春的阳光下,皱忠桂的回忆像一条轻柔的小河,缓缓流向40年前……


   1977年的冬天,她和同村的堂妹一起,背着被子行李走了一整天,来到了马渡河大坝的建设工地,那年的春节,工地为了赶进度,她们没有回家,和所有的工友们一起,在大坝上度过了一个难忘的春节。


      在工地上她的主要任务是挖土和拉土,四个人一班,一班又分为两组,一组挖土一组就用板车拉土,实在累了就两组人马换换位置接着干。


    其实,就算这样又能轻松到哪里去啊,不过是个心理作用而已,阳光下的皱忠桂笑着叹了一口气,仿佛那些事情就在昨天。


    在马渡河大坝上,她们连的头儿是属于王本义那类的实干家,总是主动向上级领导要求本连的人马加班,她早上从住处出发到工地天基本还没有亮,晚上干到很晚才回到住处,若是实在收工太晚的话,第二天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比平时晚些上工地,这是制度允许的。若是碰到生病等特殊情况也是可以请假的,但是也没有工分了,所以工地上的人基本都是轻伤不下火线。好在那人很年轻,再苦再累也还是干劲十足,她说。


      一天每人60板车土,达不到数目就会扣工分,工地上的男劳动力是每天10分的工分,而女同志却只有9分。推车时一个人在前面拉,一个人就在后面推,碰到雨后路滑,板车在泥泞里打转甚至后退是常有的事情,受伤也成了家常便饭。


    讲到这里,皱忠桂掀起她的裤脚,露出来的右脚背明显鼓出来个包,这是她在工地上受伤后留下的纪念,她说当时人年轻也没有当个事,草草就医,那块骨头也始终没有回归原位。


     那时候工地食堂一个月可以吃三次肉,平时的主菜就是老南瓜和萝卜白菜,她说,每次工地打牙祭都是人多肉少,能吃到嘴里的也极其有限,但总算是沾了点荤,也有食堂的人不地道克扣饭菜的现象,每顿每人半斤饭实际只有四两,很多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吃不饱,只好自己在家里带点饭菜加餐。


     在马渡河大坝工地上的时候,她和堂妹两人住在一个姓王的农户家里,那家的主人对姊妹俩很好,专门在天井旁的厢房腾出一张床给她和堂妹睡,比起那些打地铺的工友,她们就算住得很舒适了。姐妹俩也很懂感恩,有空的时候就帮那家的女主人干些家务活儿或者农活儿来报答主人一家对她们的好。问及堂妹的下落,她说可惜堂妹也十几年没有联系了,若有机会还真想和堂妹一起回到那里看看。


   1978年的四月,她因有事离开了马渡河大坝建设工地,结束了她历时半年的建渠生涯。


   她说,那半年时光,很累,但回想起来心里还是充满骄傲,因为在万古流芳的马渡河大坝上,曾经有她的身影和足迹。



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0:37:42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2-25 10:50 编辑

                                                                            话说当年建渠人之朱兴菊
                                       
                                                                   建渠女子朱兴菊

                                                                                       文/深山百合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我们穿过一个叫河口乡的小集镇,在小街的西头找到了朱兴菊的家。

     她家的小院儿不大,放着些许杂物,但收拾的很干净,可以看出女主人朱兴菊是个勤劳爱整洁的家庭主妇。依着院墙有棵杏树,虽还未到开花的时候,但能想象当树上开满花儿的时候,这个农家小院该是何等风情,就像当年花样年华的建渠姑娘。

     朱兴菊,今年正好60岁,投身东干渠建设的时候才20岁,正是花儿一样的娇艳的年龄。马渡河大坝开工那年她来到工地上,大坝竣工之后离开,她全程参与了这项伟大的水利工程。

    大坝最初开建的时候,她们组的任务是清理马渡河大坝的底基,把高的地方挖掉,矮的地方填起来,不平的地方要整理平整,挖出来的石头,有用的就留下,不能用的要运走。长时间握十字镐和铁锹,她双手掌心的血泡几乎没有断过,后来时间太长了,那些血泡慢慢就在掌心变成了老茧,硬硬的,虽说原本娇嫩的皮肉摸着不再光滑,但是干活儿却没有那么疼了,反倒轻松了许多。

      大坝底基清理完之后,朱兴菊和工友们就开始去附近的河里淘石头铸主坝,铸完主坝又是副坝,没完没了地在河水里淘石头,石头最好是鹅卵石,大小还有讲究,每天的任务若是完不成就等着扣工分。夏天还好,天热在河水里还可以凉快点,冬天就惨了,那时候是没有谁有条件穿着雨鞋下水的,都是解放鞋和手工布鞋,只好脱掉后下水,碰到冰雪天气,还得砸破河面的冰块下水找石头,那个河水是刺骨的冰冷啊,水淹到哪里骨头就疼到哪里,上岸后手脚半天都没有知觉,男同志还强点,女同志碰到生理期也不例外,该下水还得下水,有很多女同志也在那时落下了病根。

    那个时候真是过得苦啊,这是在采访过程中,朱兴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她很开朗,嗓门很大,总是边说边笑,那些苦不堪言的建渠岁月,仿佛被她的笑声冲淡了许多艰辛。

    每个月两天假,几乎没有人休息,万一有事情要回家就连夜来回,因为怕耽误工期完不成任务。朱兴菊唯一一次请假是1977恢复高考那年,她请假回家拿书本复习,也是来去匆匆。不过,书本丢得太久,加上也没有很多时间复习,终是没能圆了她的大学梦。

     朱兴菊还讲起工地上的一件趣事,真是让人好笑又心疼。

     因为工地太累,有几个年轻小伙子实在扛不住了,就装病请假想休息一天,可能是被工地上的头儿发现了,那头儿也狡猾,他故意请来医生,在注射器里装满汽水充当药水,然后挨个儿给装病的小伙子们打针,打完后就说这病该治的也给治了,该去工地干活儿了。这几个小伙子白白挨了一针,还是要去工地干活,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乖乖去了工地。

      而且从那以后,工地新增规定,若是有谁旷工一天就扣除两天的工分,病假也一样。从那以后,就真的没有人敢装病了,再苦再累也得上工地。

     大坝即将完工那阵,算是朱兴菊在工地上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因为她被派去开搅拌机,终于不用再下苦力了。

     朱兴菊还有个哥哥,他们家里就两兄妹。因为孩子少,他们家在当时算条件好一点的。大坝快竣工的时候,家庭条件相对也改善了些,有一次父亲给她买了一双翻毛皮鞋,因为开搅拌机不用走很多路,她上工时就把那双新皮鞋穿着,因此明的暗的挨了他们组长的很多次批评,说她上班还穿得吊儿郎当什么什么的。她很无奈,但也很固执,才20刚过的女孩,哪有不爱美的呀,她干活不耽误,新皮鞋照穿不误,那组长也没辙,嘴上说说也就算了。

    在交谈中,我们还惊讶地发现,朱兴菊的老公杨世峰居然也是全程参与东干渠二期的建设者,是工地工程科的工程员,属于临时干部,那时简称“临干”。

     东干渠的建设工地,也成就了一桩好姻缘,朱兴菊和老公就是在工地上相识相知并相恋,最后收获了他们的爱情。

     朱兴菊和杨世峰有两个儿子,均已成家,现在都在外面打工,两位老人就在家帮他们看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你们曾经那么辛苦建设东干渠,而且还是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回望那段岁月,你们现在有没有什么感想?临走的时候,我问朱兴菊。

     她笑着答我:当时是觉得非常辛苦,但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好事,我觉得非常值得。

     她的回答简单明确,但让人肃然起敬。


点评 时间 理由

发表于 2017-2-25 11:13 文字记述也平实,眼前再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详情 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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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0:38:34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2-25 11:28 编辑

. 前言 : ----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                    
                ----我是毛泽东时代的人,做的事是自己该做的,都是为了百姓!
               这是周学定的话!
               ----“心为公,不害人”,老百姓如是评价他!
               这是老百姓的话!
               他听了一辈子党的话,做了一辈子党员做的事,直到如今却还不是一名共产党员!
               他并没有参加东干渠的建设,但是他参加了远安县大大小小的建设无数!
               他和所有东干渠的建设者一样让人起敬,这就是周学定,一位可歌可敬的76岁老人!      

                                                                            周学定的那些岁月   

                                                                文/酒中八仙歌

       1966年5月,也就是过去常常所说的 “红五月”的一天晚上,当时正是青皮小伙的周学定,在他的“品德修养思录”一文中这样写道:“革命者应该是:对人民,忠心耿耿,毫无私心。对敌人,复仇雪恨,丝不留情。对朋友,守信仗义,助于真心。对同志,共劳同作,人权平等。对爱者,互体互谅,终生一心。对自己,苦心志劳筋骨,远利冷名。”这在当年那个时代,可说是一个很革命的青年的人生宣言!

    纵观周学定的一生,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坐在我面前的周学定,已不再是那位血气方刚、风流倜傥的热血青年。五十多年的风霜雨雪肆虐,已让他蜕变成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了。但他没有像其他老者那样,弯腰驼背,老态龙钟。虽然显得有些清瘦,但精神矍铄,一脸微笑,记忆力也蛮好,讲起话来也很健谈。当我坐下来说明来意,问及他的往事时,他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对我细说起那些记忆深井里的故事来。
  
    ——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

      1941年,农历辛巳年腊月的一个晚上,伴随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一个新的生命来到了张桥这个小山村,他就是周学定。随着土改分房分地,他跟父母移居到河口村的东浴沟。1956年7月,他在河口小学毕业,进入县城读初中,1957年因家庭困难而辍学回家。回家后没多久,就碰上了全民大办钢铁运动,他作为一个在当时来说算得上是有文化的人,有幸加入了炼钢铁的行列,来到高河冲工地,给民工营长彭虎山当通讯员。在大办钢铁运动中,由于他干活不怕脏和累,吃苦在前,表现突出,1959年被当时的洋坪人民公社评为第一届劳动代表大会甲等模范,颁发奖状,受到表彰。在大办钢铁运动下马时,因他年轻有为,肯上进,又有文化,被时任洋坪公社的书记王继东看中,调到洋坪公社当通讯员。后又调到工业办公室担任秘书工作,成为国家干部。一年后,由于工作出色,被委任为新华书店洋坪分店经理,同时兼任气象站观测员和水文站洋坪观测点观测员的职务。

     谈起那段日子,周学定神采飞扬,面露自豪之光。在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里,他被理想和信仰驱使着,整天有使不完的劲儿。新华书店洋坪分店担负着上半县各类学校的教科书征订发放,以及图书销售业务。他即是经理,又是业务员,跑进跑出,上山下乡,忙得团团转,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担任气象观测员,每天要将当天观测到的气温、风向、风力、地温、云像变化状况等观测结果及时汇总,向县气象台报告,同时在街面上利用小黑板向老百姓发出气象预报。当时县水文站在洋坪设立了水文观测点,因为没有专门人员,这一工作也落到周学定身上了。他二话没说,就兼起水文观测员职责,每天按规定的观察时间将观测点上观测到的水位升降、流速、流量等数据及时编发报告给县水文站。为了保证出色完成工作任务,他刻苦钻研业务技术,不懂就问,不会就学,主动自学气象、水文观测等方面的业务知识,还积极参加气象专业培训班学习,籍以增长自己的知识才干。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由于他工作积极,年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个人待遇也很高,书店工资每月18元,气象站每月补助10元,水文站也给于了一定的补帖。那时他的工资收入在同类人员中,是很高的。因而,他感觉到很自豪,工作起来,也就劲头十足,不分份内份外了。

    就在他春风得意,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人生命运的大转折,很不幸的降落到他身上了。1962年,随着那场天灾人祸的极大影响,国民经济实行大调整,一批国家工作人员被精简回乡,美其名曰:自愿回乡参加农业生产第一线,为农业立功。周学定,也就成了这批回乡人员中的一名了。我好奇的问他:你当时没找领导问个明白吗?他却说:当时没想那么多,心里只是想的听党的话,党叫干啥就干啥!

    ——“心为公,不害人”,老百姓如是评价他!

     一口木制的箱子,一床被子,一摞毛泽东选集,怀揣一个《职工还乡生产证》,周学定就这样被公社运输站用一部马车送回到当时的河口大队第四生产队了。

      回到生产队,周学定并没有歇着,也没有气馁,受社员们的信任,担任生产队会计,一干就是二十年。1982年,公社体制改革,生产队长实行民主选举。“这是我看到的最民主的一次选举”,周学定如是说。选举实行的是海选,每个老百姓发一张白纸,自己愿意选谁就写谁,不受任何限制,也没有提名候选人。就这样,周学定被村民们海选出来当了队长(组长)。直到2000年近60岁才退下来。在队长(组长)任上,他带领群众发展经济,改变生产生活条件,修堰塘,修渠道,整修机耕道,使每户的农田都通了机耕道,为后来的通组公路奠定了基础。在他担任队长期间,由于原则性强,办事公道,博得了大部分村民的拥护,但也得罪了少数人,最令他难忘的是修东浴桥。

     东浴桥横跨在2丈余宽的东浴沟上。过去没有桥,村民出行很是不方便,尤其是下雨涨水天,常常是隔沟相望,学生不能上学,村民不能往来。1985年(农历乙丑年),也就是周学定当队长后的第三年。他决定修建东浴桥,以解决长期困扰村民们的交通问题。大多数村民拥护,也有少数反对。因为当时建这样的桥国家没有投资。要靠自己筹资来建。队委会商量的办法是,用统调工解决。即每户支援几方木材,抵统调工,等到木材收齐,准备建桥时,林业政策进行了调整,两山并一山,那几个不赞成修桥的人觉得用木材抵统调工划不来,把捐赠的木材连夜装上车要拖去卖,搞得施工队无法施工。在那些艰难日子里,原村支部老书记杨志富支持他,工程设计者王承凤也支持他,不仅提供设计图纸,还亲自到工地上监督工程质量,修桥师傅陈明凌也克服重重困难组织施工。就这样,周学定咬住牙关,不怕闹事,不怕告状,硬顶着将桥修成了。直到现在,仍然有少数人埋怨他,认为他统调工用多了。但他自己心里踏实,因为他没有用统调工为自己谋一点好处。正如村民对他的评价那样:心为公,不害人。

      ——我是毛泽东时代的人,做的事是自己该做的,都是为了百姓!

      当周学定说这话时,我或多或少有点感到惊讶。一个原本有着很好工作前程、已经成为国家干部的人,正当他要施展抱负,建功立业的时候,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机会被剥夺了。仍然回到了农村,拿起锄头修理地球,直到现在。那些日子,他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去上访,去找组织讨价还价,却安安心心在村里当了个吃亏不讨好的会计、小队长。照说他应该有很大的怨气,但是没有听到他发泄过。他说:他听党的话,听政府的话,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是的,他听了一辈子党的话,做了一辈子党员做的事,直到如今还不是一名共产党员,这一点,让他引以为憾。

      退下来以后,他种着自己的2亩水田。喂养一头母猪,一年卖几窝仔猪,去年母猪死了,今年又花1千多元买了两头小母猪喂着。平常时候,上山去打打山货,挖白朴根,黄姜,种点山茱萸等中约材卖,贴补一下零用钱。与老伴结婚50年了,虽然有时也拌拌嘴,但两人相互搀着,一路走来,日子倒也过得实在。当队长时,老伴很支持他的工作,经常说:老周搞到这个事了,有啥说呢,他是公家人,又是个犟脾气,只好由着他吧——话简单,朴实,却透着老伴支持他工作的一片真情。现在,人老了,病也出来了,都是当队长时落下的,看病吃药还得靠自己上山打点山货换钱来解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也都成家立业,为人父母,各自独立门户过日子了。好在都很孝顺,年头四节常回来看看。

     人老了,心思倒多起来了。几十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很多人,很多事,都经常浮现在眼前。老人重情义,他拿出50多年前在洋坪工作时与同事们照的照片,指指点点上面的人,哪个是老领导白尚武、王继东,哪个是秘书左光国、梅发培、徐泽珍、曾凡存,那个是办公室主任王述忠,哪个是管公安的李吉祥,哪个是气象站长魏齐家,还有留下深刻印象的杨兴翠、曾凡翠、郭大翠,这些人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他很希望能在有生之年再看到他们。于是请我在论坛发点消息,帮助找找看。我想,老人的这个要求,不为过分。

               

                                                                                                      丁酉年正月荆山一笑生写于安鹿桂馨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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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18:15 平凡的事,不平凡的人。可敬可佩!  详情 回复
6#
发表于 2017-2-25 10:42:24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移动
向东干渠的建设者们致敬!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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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11:29 吃水不忘挖井人  详情 回复
7#
发表于 2017-2-25 11:13:58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移动
深山百合 发表于 2017-2-25 10:37
话说当年建渠人之朱兴菊
...

文字记述也平实,眼前再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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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2-25 11:30 向这群人致敬!  详情 回复
8#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1:29:37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孤傲苍穹 发表于 2017-2-25 10:42
向东干渠的建设者们致敬!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吃水不忘挖井人
9#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1:30:2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孤傲苍穹 发表于 2017-2-25 11:13
文字记述也平实,眼前再现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向这群人致敬!
10#
 楼主| 发表于 2017-2-25 14:34:13 | 只看该作者 来自 湖北省 电信
本帖最后由 深山百合 于 2017-2-25 14:36 编辑

到达目的地,河口村的陈书记早就在等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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